期间有个小插曲,平郡王杨健和朋友们出去打猎,遇上冬季觅食的猛虎,幸得他身手矫健,身边又有侍卫保护,这才化险为夷。
他不敢告诉父皇母後,怕他们担心,但消息早传到了皇上那里。
杨靖知他平安无事,并没有把此事告诉萧沧海,只是将杨健叫来数落了一顿,让他日後出门游猎再不可如此大意。杨健受教,杨靖这才让他去了。
看著手里黑衣卫送上的密报,杨靖沈思良久,将那折子扔到殿角的火盆里燃成灰烬。
夏起默默地为皇帝递上一杯热茶。
“夏起,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纸包不住火?”
夏起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奴才只知道一句话,生恩没有养恩大。”
杨靖笑了:“朕也相信……罢了罢了,有些事早晚要来,朕既然问心无愧,何必自寻烦恼。”
过完元宵节,朝廷又恢复了忙碌。
如今大盛版图日益扩大,三年前更是打下了南疆的土地。如今萧子诚正在南疆做太守,整顿教化,独当一面了。
杨靖这几年很欣赏萧子诚的谦逊务实。南疆在朝廷看来还是未开化之地,他却有胆识去做太守,还做得不错,不愧是萧沧海的弟弟。杨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萧沧海没有进宫,成就定是在萧子诚之上的。
不过这世上到底没有‘如果’。萧沧海选择了另一条路,杨靖自私地为此欣喜。
进了二月,春暖花开,大地回春,宫里也透出了朝气蓬勃的气息。
萧沧海吐了两个多月,终於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起书库。
此时他的肚子里已经隆了起来。虽只五个多月,看上去却有六七个月大小了。
萧沧海撑著腰站在书库里,看著小太监们将书分门别类,一个个整理到相应的书柜中。其中还有许多前朝和上古时期的竹简,更是难得珍贵。
他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肚子沈了一下,便扶著小太监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墨香端来点心,放在旁边的紫檀木方桌上,道:“殿下是不是累了?奴婢帮您揉揉腿吧。”
“不用了。待会儿回了凤仪宫再说吧。”
墨香忍不住唠叨:“殿下也该小心才是。从凤仪宫一路走过来,可是不短的路程呢。回去就让奴婢安排玉辇吧,莫要抽筋了。”
萧沧海一路当散步似的走过来,用了两柱香时候,现下有些腰酸,回去也不想再勉强自己,便道:“去安排吧。让他们整理完这一层,咱们就回去。”
墨香立刻下去安排。
她想不明白皇後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在宫里安心养胎,却非要从皇上那里讨来这麽一个耗费精力的活。不过这些日子皇後虽然身有倦怠,但双眸闪闪,脸上总带著飞扬的神采,精气神和以前不大一样,就像每年陪皇帝去秋原狩猎时一样。每当皇後骑上骏马,与皇帝一起奔跑在丛林猎场间时,脸上就是那样一股神采,让人忘而炫目。
墨香没有什麽大文化,却有一颗忠心。既然皇後现在开心,她便也开心。只等皇後再顺顺利利地生下小皇子,以後的日子就更欢快了。
回到凤仪宫,萧沧海歪在榻上嘘了口气,道:“真是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利落了。”
墨香笑著帮他捶腿,道:“殿下现在怀著小皇子呢,再不能劳累的。”
萧沧海摸摸肚子,笑道:“你觉不觉得我这一胎和上一次不大一样?”
墨香道:“奴婢哪里懂得这些?殿下若是觉得不妥,不如唤黄御医来看看?”
萧沧海笑笑:“我只是那麽一说罢了。”
杨靖从外面进来:“说什麽呢?”
萧沧海示意墨香去帮皇上脱下披风,自己歪在榻上也没动,道:“总觉得这次怀这个孩子特别累。”
杨靖皱眉,过去坐到他身边:“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