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目光被一个熟悉的字所吸引,仔细看,她胳膊压着的纸上,写着一个“骞”字,字的旁边,依然是头大身短的小人。
沈骞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起,收紧。他闭了闭眼睛,极力调节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起来。”他声音沉沉,然而趴在桌上的人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手指动了动,又继续睡了。
这女人,丝毫没有危险的意识。
“方盈盈。”他语气不善。
“别吵我睡觉。”她语调模糊,带着不耐。
沈骞:“……”
他呼吸渐沉。
睡得迷糊的方盈盈终于清醒了些,勉力睁开眼睛,眨了眨,适应了光线之后,也感觉到了头顶上强烈的压迫感。
她倏地抬头,帅气的冷酷的面容撞进眼里的时候,她笑得明媚,冲口而出:“夫君!”
虽然成亲那日就说好不叫他“夫君”,但每天他不在的时候,她口中心中时常念叨着“夫君”,不因别的,只因这称呼好听,比起现代的“先生”、“老公”,别有一番风味。最主要的是,他长得好看,有这样的夫君,多令人引以为傲。此时刚睡醒,神智还不够清明,忘了改口。
沈骞刚刚压抑下去的悸动,再次复苏,他似乎并不厌恶这个称呼。
“你来看我吗?”方盈盈并不需要他的答案,自顾自地拿起一张最满意的画作,展示在他面前,问:“你看我的画,是不是很可爱?”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缕发丝垂在颊边,冬日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耀眼的却仍是她的笑颜。她好像总是那么开心快乐,没有烦恼。
沈骞心里有许多不解,因为知晓她在方家过的并不如意,按理说只有受宠的人才会像她这样。
她目光灼灼,巴巴的等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