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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春条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跟了个有大造化的主人,只盼她赶紧醒来,好带自己鸡犬升天。

半个月后,人终于叫她盼醒了,哪知齐王见了人,眼里的柔情荡然无存。

随随一张口,话只说了半句,他便不耐烦地转向季嬷嬷:“你问她,可有地方去。”

得知随随孑然一身,再无亲戚可以投靠,齐王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表示,冷冷道:“军营不是女子待的地方,伤好些便叫她自行离去。”

说完没再看随随一眼,便即拂袖而去。

春条后来才知道,齐王并非听不懂边关话,他只是不愿与随随交谈。

自那以后,齐王没再踏足这个营帐半步,好在随随的伤养好了,也没有人来轰他们走,大约齐王殿下贵人多忘事,彻底把她忘了。

此女也是心宽似海,心安理得地住在营中。

这回太子大婚,齐王奉旨回京,只带了百来个侍卫,不知怎的却把随随也带上了。

春条怎么也琢磨不透。

要说殿下对她有意思,这半年来别说召她侍寝,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可要说没这意思,偏偏回京也带着她。

可回京之后如何安置她,也没人透露一句半句——是进王府还是养在外面做外宅妇,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就在她思忖的当儿,身边的人没了声响。

春条转头一看,果然又睡着了。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摊上这样不知上进的主人,她可真是命途多舛。

……

日薄西山,齐王一行终于到了永安城郊的长乐驿附近。

官道上车马骈阗,朱紫耀路,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