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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他交虎符,皇帝的意思却是要他继续统兵,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桓煊目光微动,行礼道:“阿耶言重,儿臣惶恐。”

两人走进殿中,皇帝拉着儿子连榻而坐,命黄门摆膳奉茶:“本该与你痛饮几杯,奈何医官叮嘱了不能饮酒,只好以茶代酒。”

桓煊道:“阿耶的风疾可好些了?”

皇帝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待你阿兄昏礼后,朕便住回温泉宫去。”

正说着话,宫人捧着盘碗、食案走进殿中。

皇帝道:“先用膳。今日没有别人,就我们父子好好叙话。”

说罢,亲自执起鎏金忍冬纹酒壶,为儿子斟酒:“今岁新贡的,虽然你在安西,怕也喝不到这么好的。尝尝看。”

上好的西域葡萄酒注入琉璃杯中,宛如红宝石一般晶莹。

桓煊捧杯饮了一口,赞道:“果然甘醇。”

皇帝笑道:“喜欢就带几坛回去。”

“多谢阿耶。”桓煊道。

父子俩对饮数巡,皇帝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你在北边,可曾听到过萧泠的消息?她当真死了?”

桓煊轻轻撂下酒杯,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之色:“儿臣也曾派人多方打探,萧泠当时身中流矢,当场毙命,断无生理,许多人都可作证。”

皇帝皱起眉,摇头叹息:“可惜东安王一生忠烈,膝下无子,惟得一女,谁知天不假年,血脉就此断绝,实在可悲可叹。”

话是这么说,眼中却流露出如释重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