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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她,也无意伤害她,但终究不能释怀。

阮微月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好在身边婢女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半晌,她才颤声道:“承蒙殿下垂问,民女很好。”

桓煊轻轻颔首:“那便好。”

宫道上人来人往,两人又是叔嫂,理当避嫌。

他向阮月微说了声“保重“,便对黄门吩咐道:“走吧。”

……

阮月微始终低垂着头,直至步辇的玉铃声远去,渐渐消散在蝉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中,她方才抬起头来。

她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却不敢拂拭,生怕被一旁的宫人看出端倪。

好在姑母德妃知道她体弱,破例安排了兜子在巷口等候。

乘着兜子出了宫门,换了侯府的犊车,阮月微失魂落魄地靠在包着狐皮的车壁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婢女替她摘下帷帽,愕然发现她脸色白得像纸,一双愁烟惹雾的眼眸里已蓄满了泪水。

“娘子这是何苦呢……”

婢女心疼不已,忙用绢帕替她拭泪,却越拭越多。

美人垂泪也是美的,尤其是阮月微这样的绝色美人,一举一动无不风姿绰约,哭起来绝不会像普通人那般皱着脸。

她只是轻顰双眉,微带愁容地轻轻啜泣:“疏竹,他还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