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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春条事先与她商量,她绝不会让她把汤和菜送过去。

侍膳内侍端起托盘,低着头快步往外走。

随随这才忍不住露出遗憾之色。

那些松蕈可是十分难得的。

长安气候干燥,本来不适宜地菌生长,多亏今岁秋季雨水偏多,这片林子又阴潮,这才长得出来。

松蕈更是稀少,她在林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小把。

鸡汤也罢了,醉松蕈佐粥可是一绝。

自己不乐意吃也可以赏给别人嘛,好歹进了肚子不算浪费,他倒好,就这么倒了。

随随理当生气,然而一看到他的脸,她就生不起气来。

无论他做出什么糟心事,她都不会与他计较,因她知道,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注定比他多。

桓煊却不理会她,只是看向高迈,目光锐利如刀锋。

高迈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次躲不过,最好主动认罪。

鹿随随说到底不是王府的奴仆,不懂规矩也是理所当然,殿下也不能真的罚她。他们可就不一样了。

他抖抖索索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是老奴的错,鹿娘子不懂府里的规矩,殿下责罚老奴吧。”

他平常腿脚利索得很,然而但凡需要,立马就能抖出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桓煊哪里看不出这老家伙的心思,冷哼一声:“自然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