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

随随道:“困了?”

春条揉揉太阳穴,赧然道:“不知怎么的,奴婢从方才起便有些犯晕。”

“那知客僧说里间有床榻,你去睡会儿吧。”随随道。

“那怎么行,”春条又打了个呵欠,擦擦眼角泪花,“奴婢要伺候娘子。”

“时候还早,也不急着回去,”随随道,“我在寺里转转,不用你陪着。”

春条还是以为不妥,可困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只想立即找张榻躺下来。

随随笑道:“今日起得早,又走了那么些路,累就歇息,春条姊姊和我还客气。”

春条又强撑了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得告罪去里间睡了。

随随待里面传来轻轻的呼噜声,这才放下帘子,轻轻推开院门。

刚走出院子,方才那知客僧便迎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低头行个合十礼,便在前面引路。

随随跟着他出了山寺西边的一扇小门,沿着松林中的小径走了半刻钟,来到一座樵人的小茅屋前。

那知客僧停住脚步,转过身,躬身行礼:“大将军请进。”

随随点点头,推开柴门走进去,便有一人从屋中迎出来。

那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蓝布袍,头戴皂巾,打扮得像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举子,但只要看见他那双寒星般的眼睛,便没有人会将他与落魄联系起来。

随随摘下帷帽,向他笑道:“北岑,你这身打扮不错,不作几首酸诗可说不过去。”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