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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道:“但若是早几日回去,就让将士们去送死,我还值得他们追随么?”

段北岑垂下头,她说得没错,她和萧同安之辈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她用兵如神,而在于她永远不会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

她从来不打没必要的仗,不洒没必要的血,段北岑身在军中,才知道为将者能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他单膝跪下,抱拳行礼:“属下惭愧。”

随随忙扶他起来:“你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萧同安如今很信任你,他志大才疏,意志不坚,很容易被亲信之人左右,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劝住他,别让他出兵。我边关二十万将士都仰仗你了。”

段北岑凛然道:“属下遵命。”

随随笑道:“此地又没有旁人,一口一个属下,多生分。”

她这一笑着实明媚,映着苍松翠柏,仿若林花初绽。

段北岑忽然留意到她今日着了裙装,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他恍惚了一下,赧然别过脸去。

他自觉动作突兀,越发羞窘,便死盯着枝上一颗成熟的松果瞧,似乎在研究它喜人的长势。

随随看在眼里,眸光微微一动。

段北岑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只是刀削斧刻的俊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不显眼的红晕。

随随看了看岩石上的日影,对段北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驿馆,免得惹人生疑。”

段北岑颔首,两人顺着原路返回。

静静走了一会儿,段北岑忽然道:“先太子的事,你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