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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又过了一旬,随随这只香囊却始终没机会送出去。

桓煊仿佛忘了有她这个人,再没有来过山池院。

高嬷嬷安慰她:“殿下宫中府里两头跑,顾不上这边也是有的。”

这当然是说来糊弄她的托词,若是有心,不至于十天半个月抽不出时间过来一趟,真嫌路远也可以召她去王府侍奉。

桓煊不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来,不愿来。

至于为何不愿来,理由可以有千百种,但结果只有一个——鹿随随这狐媚子昙花一现,刚承宠立刻就失宠了。

高嬷嬷一边同情随随,一边又暗暗欣慰,他们家殿下毕竟是龙驹凤雏,不是那等见了美色就走不动道的纨绔子弟。

因着齐王殿下郎心如铁,高嬷嬷看鹿随随这“狐魅”也顺眼了许多,隔三岔五地吩咐厨下炖些滋补的汤羹给她养身,倒把她养得脸色红润,肤光如雪,越发娇妍了。

春条却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道月亮一探头,又藏进了云里。

她这样倒还不如不侍寝,好歹留个完璧之身,将来出了这府,嫁人也方便。

再想起鹿随随大手大脚散出去的两箱绢帛,她更是肉疼得紧。

春条着急上火,鹿随随的小日子却过得怡然自得,也不知是沉得住气还是没心没肺。

她养好了伤,便又恢复了原先的习惯,每日大清早起来,去园子里瞎晃,近来她在林子里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不过每次她都会摘些山菌野菜回来。

她生得好,性子淡,即便失宠,也没人给她委屈。

相反,因为她仗义疏财撒了那一箱绢,众人都道她有义气,愿意在无伤大雅的事上与她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