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对啊,六堂兄又不曾见过那女子容颜,怎知是一个人?”
桓明珪道:“尔等别小瞧我,那身段步态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便是叫我从一百个身量体型差不多的女子中认,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顿了顿道:“苍松翠柏立在繁花丛中,换作你们能不能一眼认出来?”
桓煊一哂:“六堂兄与那女子不过两面之缘,连她身份都不知道,便将她比作傲雪凌霜、经冬不凋的松柏,未免太轻率了吧。”
在他心里,当得上这赞誉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如今也已不在了。
桓明珪奇道:“子衡莫非识得那女子?还是她哪里得罪你了?”
桓煊一时无言以对。
太子打圆场:“看来那佳人颇有林下之风。”
又向桓明珪道:“他日你若再遇上她,千万问清楚家世居处,若是门当户对,我便替你成就这段佳话。”
众人都半真半假地附和,桓煊却感到有些刺耳,搁下酒杯站起身,向太子道:“愚弟出去走走,散散酒。”
离席更衣也是常事,太子只道:“早些回来同我们饮酒。”
桓煊道好,向众人一揖,说声“少陪”,便出了宴堂。
阮月微将屏风对面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下来,有些难以置信。
桓煊性子冷,自小孤僻,不喜欢与这些宗室子弟一起玩闹,但也从不会管别人的闲事。
方才却一反常态,与豫章王为个素不相识的无聊女子争论起来,实在难以索解。
她越是想不通,心里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