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仍是摇头:“这匹马和民女家中养过那匹生得有点像,民女看它面善。”
桓煊不禁哑然失笑,这匹玄马是从前日从蓬莱宫送来的,今岁贡马中的翘楚——他的战马腿脚受了伤,他本打算将这匹马驯服后留作自己的坐骑。
这猎户女竟以这样的理由将他最好的一匹马挑了去,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亲口答应之事,齐王自不会翻悔,只是微挑下颌:“这是孤所有战马中最好的一匹,你还想要么?”
说的是想不想,实则是在问她敢不敢。
本来随随是无可无不可,这些都是好马,挑哪匹都行,可他这么一说,随随反倒被他勾起了小性子,非要这匹不可了。
她有什么不敢,言简意赅道:“想。”
“好。”桓煊扬起嘴角。
这猎户女有一说一的干脆性子,却是他喜欢的。便是在云雨时也是如此,得趣就是得趣,不会扭捏作态,也不会刻意逢迎,甚合他心意。
一旁的马倌却知道这是匹难得的宝马,慌忙道:“启禀殿下,此马性烈难驯,恐怕会伤到娘子。”
桓煊却对马倌道:“牵出来。”
马倌吓得冷汗直冒,方才说那马性烈难驯,却不是他找借口,这马折腾得犹如羸马,正是因为性子极烈。
他真怕这美娇娘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齐王殿下有命,哪有他一个马倌置喙的道理,他只得将马从厩中牵出,带到校场上。
桓煊顿住脚步,撩起眼皮,略带挑衅地看了眼随随:“你若能驯服它,这匹马便是你的。怕么?”
随随从马倌手上接过缰绳,回头冲他嫣然一笑,便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