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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夺人所爱,堂兄还是趁早死心吧。”他冷声道。

桓明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回想梅花宴上桓煊的反应,便知堂弟对这女子有几分在意,但他没想到他竟这么上心。

他忽然莞尔一笑:“不过那位朋友既没有娶那位佳人,甚至连个妾室身份也未与她,只将她蓄作外宅,想来也不怎么上心,大约尚在情热时,因而一时难以割舍。”

桓煊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桓明珪也直视着他,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愚兄不忍见明珠蒙尘,但求这位朋友,若是哪一天要将佳人捐弃,务必相告。敝舍虽残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

“不劳六堂兄费心。”桓煊的眼神锋利如刀。

桓明珪放下酒杯,拿起酒壶掂了掂:“啊呀,不知不觉一壶酒喝完了。”

顿了顿:“子衡内院中既然还有贵客,愚兄便不久留了。”

说罢起身一揖,笑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桓煊也站起身,向高迈道:“替豫章王备车,去窖里取两坛九酝送去王府。”

桓明珪拱拱手:“总是偏你的好东西,多谢。”

桓煊冷冷一笑:“堂兄喜欢,愚弟自当奉上,何惜死物。”活人休想。

桓明珪笑道:“子衡好好养病,不必相送。”

桓煊哪里有兴致送他,看着这瘟神出了门,立即一拂袍袖,大步往内院走去。

……

卧房里阒然无声,床榻边点了盏孤灯,灯影在屏风上摇曳。

桓煊差点以为这猎户女已经离去,直至听见轻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