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点点头:“小时候年年看不以为意,去了边关三年,反倒有些想念京城的热闹。”
太子道:“我一个人时也不爱热闹,如今却爱热闹了,也不知为什么。”
说着转头看向妻子,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
阮月微红了脸,低下头道:“郎君莫要取笑人……”
太子道:“怎么是取笑,分明是句句发自肺腑。”
说罢又看向桓煊:“前阵子阿耶还同我提起要给你纳王妃的事,叫我替你留意,还问阿阮家中可有合适的姊妹。阿阮三叔父有个女儿,年龄倒是与你相当,品貌也没得说。”
阮月微心中又酸又苦,但她自然不能说自家姊妹的不是,便道:“六娘的品貌才情都远在我之上,又是出尘绝俗之人,家中长辈只怕夫婿配不上她,是以直到现在也未说亲,与三弟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桓煊道:“上回去温泉宫,阿耶提过此事。”
阮月微紧张道:“三弟以为如何?”
桓煊淡淡道:“我暂时无意娶妻,还是不耽误令妹了。”
阮月微怔了怔,堂姊妹几个,就属六娘同她最像,像的不是眉眼,而是性情气质神韵。
他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绝,她一边暗暗高兴自己未被取代,一边又仿佛自己被拒绝了。
她偷眼觑瞧桓煊神色,却见他手执酒杯,往阑干下望,看似在赏舞,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的却是高台边的一张大食案——正是齐王府侍卫们所坐之处。
他在看谁不言而喻。
阮月微的脸色霎时一白。
太子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妻子,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
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对桓煊道:“我去更衣,三弟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