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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去扶她。

阮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娘娘,你同姑母说句实话,晖儿走失前可曾同你说过什么?”

阮月微大骇,脸一下子脱了色:“姑母为何这么说?侄女一直在东宫里不曾见过表弟,与他也没什么来往,他有话怎么会同我说呢?”

阮夫人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好的信笺:“娘娘可认得这个?”

阮月微接过来一看,不由一惊,那信笺上赫然是她的字迹,连纸尾的折枝海棠都宛然是她的笔意。

她慌忙摇头:“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姑母千万要相信我,东宫出入都有记录,那几日我有没有派人出宫,一查便知道了。”

阮夫人道;“我不是怀疑娘娘,只是这信上的字画都像是娘娘的手笔,晖儿又是因了这封信才去了莲花寺,这一环扣一环的,定是有人暗中设计,那些贼人既然冒娘娘的名,娘娘或许有些头绪或者猜测?”

阮月微生怕同此事扯上关系,自是矢口否认,然而她心里发虚,手心里冷汗直往外冒。

她连忙抽出手,笼了笼鬓发,稳住心神,放冷了脸色道:“我知道表弟失踪姑母心急如焚,不会同姑母计较,但仅凭一封冒名的书信便将东宫扯进去……太子殿下为了表弟的事费尽心神,屡次派人去京兆府询问,甚至还求圣人出动了羽林卫,若知道姑母疑心东宫,难免要心寒的。”

阮夫人见侄女端出了太子妃的架子,尽管心里仍有疑虑,却不敢再揪着不放,慌忙赔笑脸:“娘娘恕罪,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请娘娘见谅。”

阮月微面色稍霁,好言安慰了姑她两句,便称身体不适,叫疏竹送客。

将姑母打发走后,阮月微平复了一下心绪,发现自己的中衣已经叫冷汗浸湿了。

她唤宫人来伺候沐浴,换上寝衣躺到床上。

自八月十五的赏菊宴以来,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一阖上眼,眼前就会出现赵清晖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有时候梦见小时候的赵清晖,手里捏着她的金丝雀,雀儿在他手中扑腾、挣扎,她的咽喉也似被一双手紧紧扼住,喘不过气来。有时候她梦见赵清晖变成了厉鬼,来找她索命。更可怕的噩梦里,赵清晖没有死,他活着出现在她眼前,要将她的秘密公之于众。

与太子同眠时还好些,若是太子去了两个良娣和其他侍妾们的院子,她总是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不敢再睡,一直熬到天亮才敢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