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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很深,好在乱海的刀锋薄而锋利,只是细细的一道,看着并不狰狞。

高嬷嬷敷好了药,抖抖索索地收起药盒,自言自语似地道:“以前老奴也纳闷,那小娘子虽然出身低,可也是爹生娘养的,怎么会一点脾气也没有,受了殿下白眼还是笑微微的,殿下叫她学阮三娘,把她一晾几个月,但凡是个人都有气性,她却跟面团似的任人搓圆捏扁……”

她说着摸出帕子,掖掖眼睛:“哪有人是这样的,都是老奴的错,老奴那时候就该察觉不对劲了……”

桓煊一时不知道老嬷嬷是来宽慰他还是来往他心上插刀的,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高嬷嬷老眼昏花,自然看不清楚他的脸色,自顾自道:“如今知道了也好,殿下也可以断了念想,不必再自苦了,殿下早些把她忘了吧。”

桓煊知道她说得在理,他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被老嬷嬷这么说出来,他心里却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乏了,嬷嬷也去睡吧。”

高嬷嬷还想说什么,桓煊已经起身往净室走去,她只能暗暗叹了口气道:“老奴告退。”

桓煊叫了个内侍来:“送嬷嬷回后院,仔细石阶上的冰。”

……

翌日清晨,随随照例一早起来练刀。

换好衣裳绾起发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田月容道:“把昨日得的那双宝剑取来,我和你练练。”

田月容眨了眨眼道:“大将军天天同属下练,不觉得腻味么?昨夜刚得了两个剑僮,不如叫他们来试试。”

随随知道她又在打趣自己,不过她也好奇那对陈氏孪生兄弟本领如何——昨日看他们在席上舞剑,手上显是有些功夫的。

她点点头道:“你去叫他们过来。”

不多时,两个少年到了随随下榻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