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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闭上双眼,口中喃喃地念了几句梵文佛经,再睁开时眼中的厉色已消失不见。

她冷冷道:“今后当谨言慎行,莫造口业。”

太子忙道“是”。

皇后这才微微颔首:“前日你才来看过我,今日怎么又来请安?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道:“父亲在麟德殿设宴款待河朔节度使,宴席刚散,儿子便来向阿娘请安。”

他顿了顿,微露赧色:“顺便看看阿阮。”

皇后听见“三镇节度使”几个字脸色便是一冷,又闭上双眼念了会儿佛经,这才道:“你总算想起自己的妻子来了。”

顿了顿道:“当初执意要求娶她的人是你,娶回去又晾着,即便她无所出,也是东宫的主母,你们夫妻本是一体,下她脸面便是下你自己的脸面,你叫天下人怎么看你?”

太子将身子俯得更低:“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皇后叹了口气道;“阿阮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大的,性子软弱了些,但好在温婉柔顺,你这样冷落她,她在我跟前也只说你好,没有半句怨言,夜里一个人躲在帐子里悄悄抹眼泪。”

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闹什么别扭,但她是个好孩子,你不可欺负她。”

太子低垂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微笑,声音里却满是懊悔之意:“是儿子的不是,辜负了她。”

皇后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说罢叫来一个寺尼道:“去请太子妃来。”

不多时,阮月微到了,她是来侍奉皇后的,不算正经修行,没有穿禅衣,不过穿得比在闺阁中时更素净,越发显得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她一见太子,便低垂下头,眼中泪光隐隐。

向婆母和夫君行了礼,她小声问皇后道:“阿家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