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目光落在他脸侧的伤疤上。
桓煊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心甘情愿当赝品,他就不会一气之下毁伤自己容貌了。
桓煊抿了抿唇:“我不在乎。”
随随淡淡道:“殿下这是何必, 只要你愿意,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给你做这碗生辰面,何苦盯着根本不属于你的这碗。”
桓煊道:“我乐意。”
随随撩了撩眼皮:“我不信。”
桓煊一时哑口无言。
随随道:“你现在醉了,明天醒来也许就会反悔。”
桓煊道:“我不会反悔。”
随随道:“醉鬼的话不可信。”
桓煊道:“孤不是醉鬼。”
可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今晚饮了几杯酒,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多清醒。方才那事也不是清醒的人能做出来的。
随随道:“殿下不妨回去想想清楚,若是真愿意做这赝品,我自然不会介意。”
她轻轻巧巧地说出“赝品”两个字,正如他当初一样。
鹿随随死后,他每每想起那个上元夜就悔恨不已,可直到今日易地而处,他才真切体会到这两个字的残忍。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我做错了很多事,说错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