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挑了挑眉。
随随道:“我的小字是真的,不过是有狐绥绥的绥,是你自己没猜对。”
桓煊微怔,回过神来时,她已转过身向前走去,不一会儿,那熟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潮里。
他强忍住跟上去的冲动,握了握腰间刀柄,翻身上马,带着亲随向灯轮倾斜的方向驰去。
……
皇帝在灯轮燃烧时便已猜到是太子终于按捺不住下手了,看见吴岳的瞬间,所有猜测都已证实。
他的愤怒多过惊骇,苏瀚叛变了,枉他信任此子,不想他却阴持两端,投靠了太子——若非轻信他的话,太子的奸计绝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他总以为此子智虑深远,当然知道储位岌岌可危的太子与自己谁更值得追随,可他却忘了自己已垂垂老矣,而对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来说,从龙之功是多么诱人!且对于这样的乱臣贼子来说,平庸无能的君主远胜于雄才伟略的英主。
然而此时痛心疾首也是徒劳,吴岳已经率着一众鹰扬卫提刀砍将过来。
千牛卫将皇帝护在身后,双方战成一团,千牛卫统领高声喊道:“十二卫速来救驾!太子谋……”
一个“逆”字未出口,一支羽箭穿过他的胸膛。
皇帝骇然失色,转头寻找太子,却不见他的踪影。
“桓熔!”他声嘶力竭地吼道,犹如被困的老兽发出绝望的咆哮,“你这逆子,给我出来!”
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无力绵弱,淹没在喊杀和刀戈声中,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见。
他周围的千牛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吴岳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在勤政楼中安然无恙。”
话音甫落,又有数支羽箭自楼上射来,两个本已负伤的侍卫中箭倒地。
却原来太子和鹰扬卫已经趁着方才的大乱占据了勤政务本楼,将这座宏伟的门楼当作了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