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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拈开扇子,扇了扇:“小王还没对萧将军死心,可是你的劲敌。”

桓煊冷笑了一声。

桓明珪自言自语似地道:“这人要是有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了。”

自从程徵来访,桓煊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萧泠不肯再用程徵未必是因为他,但齐王殿下毫不犹豫地忽略了。

……

到二月初,太子谋逆案尚未审结,但御史台和大理寺已经将证据汇集起来,除了上元谋逆案和秋狝刺杀齐王案,桓熔的几个僚佐还在御史台的审讯下供出了另一桩惊人的秘密——原来当年故太子暴薨也是桓熔的手笔,是他暗中勾结陈王桓炯府上的一个方士,怂恿桓炯向故太子下毒手。

此事尚未公之于众,但该知道的人都已知道了,朝中自是哗然一片。

皇后得知消息时正在佛堂中做晚课。

听了中官王远道的禀告,她只觉耳边轰然一声巨响,手不由自主地一紧,扯断了手中的砗磲佛珠,雪白的珠子滚落一地。

她顾不上去捡,也忘了这串雪白的珠子是忏悔之用,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看不见。

几个中官和寺尼叫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唬得不轻,小心翼翼地唤着“阿师”和“娘娘”,可她只是两眼发直地瞪着前方,像是中了邪一样。

王远道忙叫人去请医官,一个小寺尼灵机一动,跑去佛堂外撞梵钟驱邪祟。

雄浑的钟声响起,皇后终于回过神来,像是突然坠入冰窟一般瑟瑟地发抖,发白的嘴唇不住哆嗦。

王远道轻声道:“娘娘心里难受就哭一场吧,哭出来好受些。”

皇后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好像堕入了火山地狱,眼泪还没流出来就已被烈火烤干了。

她的烨儿,是她一手养大的二子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