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淡淡道:“母亲谬赞。”
皇后道:“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棋风稳健了不少,而她这些年疏于此道, 走了五六十手便以露出颓势。
皇后又道:“这局棋不必再往下走了。”
说着开始将白子一颗颗往棋笥中收,桓煊也收起黑子。
皇后盖上棋笥,示意侍儿收起棋局,换上茶床,然后屏退了下人。
道:
“金岁的阳羡茶还未贡来,这是去岁的,”皇后看了眼桓煊面前的粗陶茶碗,“你将就着喝吧。”
桓煊道:“母亲这里的茶一向是最好的。”
话是这么说,却并不碰茶碗。
皇后哪里看不出他的戒备:“你是不是还在怨阿娘无情?”
桓煊知道她已经按捺不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淡淡道:“儿子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念。”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你将储位拱手让人,算不算大逆不道?”
桓煊道:“儿子资质平庸,胸无韬略,不堪为储贰,陛下另择贤明是社稷之福,儿子以为,此乃量力而行,并非大逆不道。”
皇后脸色微微一沉:“如今你是陛下仅有的嫡子,大雍太子舍你其谁?”
桓煊道:“儿子已向陛下表明心迹,望母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