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婚书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桓煊将短短的几行字看了又看,“结为夫妇”几个字差点被他盯出窟窿来。
随随道:“别看了,我随手写的。”
桓煊道:“河朔节度使亲自写的,还盖了官印,全三镇都找不出第二张这样的婚书。”
随随道:“那你可要收收好。”
桓煊又看了许久,这才喜滋滋地收起来,郑重其事地放回匣子里,却还是抱着匣子不松手,一副生怕她后悔的样子。
随随哭笑不得:“有婚书也可以和离……”
“离”字还未出口,被桓煊狠狠地瞪了回去。
随随道:“过完正月大军就要开拔,昏礼只能等退敌后再补了。”
她顿了顿道:“明日岁除家宴,亲近的人一起聚一聚,就算我们的婚宴吧。”
桓煊目光微微一动。
随随接着道:“趁着豫章王还没走,你也有娘家人在场。”
桓煊挑眉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随随笑道:“今夜就我们两人过。”
正说着,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换煊这才知道已经是子时了。
随随道:“你等等……”
她说着转身走出屏风,片刻后又回到榻前,手里多了个紫檀嵌螺钿的拖盘,拖盘上摆着一对金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