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道:“那么大一碗,你不打算分我几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一碗长寿面吃完。
桓煊看了看漏壶,快到子时了。
他起身道:“我喝多了酒有些乏,先回去沐浴。”
他自然是故意找藉口先回去,让她一个人留下做那碗生辰面。
他谁的醋都吃,甚至随随给马编辫子他都要醋一回,唯独在长兄的事上,他只有退避,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不敢去比较,先吃的这碗生辰面,似乎也是从长兄那里偷来抢来的。
他转身欲走,却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一只温暖修长又坚定的手,紧紧扣住他。
桓煊一怔,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随随道:“我每年元日都会做这碗面悼念桓烨。”
桓煊不自觉地避开灯烛的光,免得让她看见自己的神色:“我知道。”
随随道:“但是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碗面。”
她会永远记得他,也永远感激他给她的美好回忆,可这碗面已经不该由她来做了。
桓煊诧异地看着她。
随随道:“有的事应当由血脉相连的亲人来做才合适。”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我先回后院沐浴,早些回来。”
说罢披上狐裘,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