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条无法,只得留下。
片刻后,一个穿绵袍戴着银鼠皮帽、眼睛明亮的年轻人走进屋里,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
他脸颊红彤彤的似火烧,也不知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他平日伶牙俐齿,这会儿看见春条,却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摸着后脑勺道:“春条姑娘……”
高嬷嬷怒其不争地睨了他一眼:“今日刮的什么风,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嬷嬷了?”
马忠顺只要不对着春条,嘴立即好像上了油:“嬷嬷这说的什么话,我恨不能日日晨昏定省,还不是怕嬷嬷嫌我烦。”
他顿了顿,把布包放在案上:“前日我们几个人去城外打了几只狐狸兔子,这不挑了几张好的,一硝好就给嬷嬷送来,嬷嬷别嫌弃,做对护膝,做个手筒都使得。”
高嬷嬷打开布包,却是几张上好的火狐皮,她用手抚了抚丝缎般的皮毛:“这么好的皮子给我老婆子拿来做护膝手筒可惜了。”
她看了一眼春条:“倒是给你年轻姑娘做件锦面皮袄子,又称身又暖和。”
马忠顺忙道:“春条姑娘也有,这些就是孝敬嬷嬷的。”
高嬷嬷长长地“哦”了一声。
马忠顺的脸更红了,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春条道:“马大哥太客气了,娘子已给了我几张皮子,你辛苦打到的留着自己做皮袄吧。”
马忠顺道:“我知道春条姑娘不缺这些,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他又挠了挠后脑勺:“以前春条姑娘替我缝了不少鞋袜,都没好好谢过你。”
春条道:“马大哥别见外,那时候多亏有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