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莉幽幽地说:“你就不能照顾下病人吗?”
“你这么快就忘记在那之前你还在同我置气?”
“……你走。”
最终李寺遇没走,“我想你受了惊吓,害怕独处。你放心去梳洗,我就坐在这里。”
丁嘉莉感到惊异,转念想到最初的时候,他确有这么温柔体贴。
动物为了狩猎善于伪装,偏偏猎物迷恋这种伪装。
听着混杂在电视声音中的水声,李寺遇感觉自己有点儿像瀑布下修行的僧人。
丁嘉莉曾经说他是“床下闷骚,床上风骚”,他认为这个说法不准确。按她的语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像是服用了迷情剂,无法自拔地沉沦了下去。[2]
“李寺遇……”水声停了,那边的人唤。
李寺遇走向盥洗台,见丁嘉莉裹着浴袍推开浴室玻璃门出来,头发湿漉漉披散,脸庞犹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洁。
李寺遇心下柔软了些,“做什么?”
“你看,你凶了我,我还答应去吃饭,去吧结果遇到这么个事情,受了惊吓,被抬上救护车——”
丁嘉莉的“咒语”没念完,李寺遇便从柜子里找到吹风,插上插座给她吹起了头发。
一整面横长的镜子,只有他们半重叠的身影。房间的环境灯光营造出安然而暧昧的气氛。
“你记得第一次你给我吹头发是什么时候吗?”她好幼稚。
吹风机停了,他稍稍倾身,去瞧镜中的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