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切如常,李寺遇还贴心地送丁嘉莉回公寓。她邀请了好几次,最后都以最近狗仔围着剧组打转而不了了之。
门砰地摔上,丁嘉莉来不及问话,李寺遇欺身而上,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袭来。她在似梦似幻的感觉间想到什么,软声说:“你好会吃醋啊李寺遇,上回参加那个慈善晚宴,男艺人看我穿高跟鞋长裙不便上台阶,搭了把手,回来你连我裙子也要撕碎——”
“是,什么都是我让你去做的,我犯贱。”李寺遇不再让她说话。
从那时起,他们当真是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骂够了又要爱,上床像打架,结束后依偎在一起吸烟。她汗津津的,枕在他胸膛,说你要爱我。他说莉莉,我已经足够爱你了。
分不清真假,她早已在浮沉中迷失自我。
何况对一个体验派演员来说,《茧》要投入的情感是几近极限的,比她以前拍的所有戏加起来还耗费心力。
一个人终究没法理解另一个人,依靠亲密关系盲目支撑对方的力量消失了,他们在一场戏几十条ng的斗争中从恋人彻底变成了敌人。
“我受不了了,李寺遇。”丁嘉莉跌坐在绒毯,喃喃道。
李寺遇站得很远,声音似无波澜,“做事要有始有终。”
念念躺在地板上打滚儿,瞧着这对渐渐变得冰冷的恋人。
丁嘉莉全身心投入到最后两个月的拍摄中,她化身念念,在落生寡言而笃定的少年爱意中得以舒缓现实带来的痛楚。
犹如念念最后自投罗网般被继父奸-杀,丁嘉莉自暴自弃,面对早已腥风血雨的网络舆论,偏还同傅旸亲近。
夏夜,闷热晚风拍打在脸上,他们坐在昏暗的公园里。片场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丁嘉莉喝着本该是道具的啤酒感叹,他们像青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好的不可思议。
傅旸说不是的,念念。
这次只有些微的光映在她脸上,可犹如暗自发出幽光的花,她显得更楚楚动人了。他看见她脸上有不该属于她的忧郁与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