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莉咬牙切齿,“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做导演,把你骂到狗血淋头。”
李寺遇想说他也是从实习生做起的,遭遇的难堪境地不在少数,因而他虽然对事,却不会向前辈一样说打击人的浑话。
但他不愿和丁嘉莉争吵下去,便只说:“那我等着。”
丁嘉莉哼气,也不再说了。
如今他们知道再好的关系也讲究分寸,可以退步的时候要退步。
拍摄接近尾声,丁嘉莉所在的一组也转去了沙漠。
有一阵子没见何露霏,丁嘉莉惊讶地发现她开始耍架子了。兴许不能完全说是耍架子,首次来沙漠拍摄的演员一时都很难恶劣的天气与环境,何露霏又有点儿娇气。
她一会儿要补妆发,一会儿身体不适,同她拍戏常常ng,丁嘉莉很窝火。
李寺遇最不容忍这种作派,也不似冯翠芬导演顾虑钟总的面子,有一回撞见了,对何露霏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她这才有所收敛。
丁嘉莉觉得,导演凶一点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至于傅旸,他在剧组过了二十五岁生日。丁嘉莉象征性和人们一道说了祝福话语,但没有分蛋糕吃,悄然抽离人群。
没一会儿,傅旸追了上来,“……丁嘉莉。”
忽然被喊到名字的人一顿,转头对他宽慰般的笑了下,“傅旸,我们都该毕业了。”
傅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那场闹剧过后,公司老板亲自打电话给他,他们让他拍完这部剧之后暂停活动一段时间,去做心理治疗。
人人都觉得他有病,可他只是不想从那场夏令营毕业而已。
是夜,沙漠苍茫,丁嘉莉坐在沙丘背脊上,看天色从鸦青渐渐变成群青色,然后归于沉寂,星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