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莉默不作声听着,忽觉旁边的手沿座椅探了过来,勾她的手指。
“无聊?”他轻声问。
她摇头,眼里有笑。可他依然没丢开手,似把玩什么玉器,让人松松软软的。
“我们该住一晚再去的。”
李寺遇忽然凑近,让人愣了一下。就听他轻声低语:“住一晚,做什么?”
丁嘉莉推开他,“不正经。”
师傅见他们亲昵,便问:“你们是两口子呀?”
李寺遇称是。丁嘉莉暗暗瞪他,他低头说:“老公都叫了,怎么就不是了。”
“……”丁嘉莉想跳车。
那天她真是流鼻血昏了头才会拿这句话刺他,就预感到他迟早会拿这句话说事的。
丁嘉莉抱臂坐在一侧,一语不发。过了会儿,李寺遇以为她真生气了,凑近了看却发现她竟睡着了。
李寺遇忽然觉得他挺坏的。
遭遇事故之后,丁嘉莉独自克服创伤,拍戏也好,开车也好,现在还可以在车上安然入睡,而这些时刻,他没有完全陪伴她。
记不得是哪位前辈说过,男人幼稚、迟钝,醒悟得晚。原来他也不例外。
下车时,李寺遇没叫醒丁嘉莉,稳而轻缓地把她抱上了剧组的面包车。她迷迷蒙蒙间醒了的,闻到令人安心的气味,触碰他浅浅的胡茬,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近晌午,丁嘉莉环顾陌生的环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见窗边椅子上搭着李寺遇的外套,略略放下心。
老式木床搭了白棉蚊帐,丁嘉莉下床时整个床架轻微摇晃,发出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