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病免额头上冒出来一层汗,眼睫颤了颤,像是做了非常可怕的噩梦,一直在低声说“疼”。
“疼。”
谢病免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他从来没有见过谢病免这副样子,喊了两声人,都没有应他。
他拍了拍谢病免的后背,学着平常哄人的方式哄谢病免。
“不疼,别害怕,你不是一个人,我还在这里呢。”
“不疼的……”
他慢慢的拍着谢病免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哄着谢病免。可能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谢病免慢慢的呼吸变得平稳,睡着的时候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
夏清辞保持着一只手拍着谢病免背的姿势,慢慢地睡了过去。
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床头灯温暖而明亮,窗外的蝉依旧在鸣,月光透过窗户落下来,手腕上落下来阴影,恍惚像是有鲜血喷涌而出。
谢病免生病生了三天,第三天烧自己就退下去了,到了第四天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和前一天完全是天差地别。
“岁岁,我要去洗澡,你跟我一起吗?”
夏清辞拒绝,他照顾了谢病免三天,黑眼圈都重了一圈,在书桌前集中精力写作业,没一会就困了。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打算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开始给谢病免补课。
谢病免落下了三天的课程,这三天留的卷子就有七八张,老师都不管谢病免交不交,但是他要让谢病免都补上。
洗手间里的淅淅沥沥声没一会就停了,夏清辞听到了耳边低沉的嗓音。
“困了洗漱完去睡,明天再写。”
他确实好困,含糊不清地“嗯”一声,自己去洗了澡,躺在被子里立刻就困了,睡前掀了掀眼皮,发现谢病免在那里补卷子。
他于是放下来心,很快睡了过去。
这学期的时间似乎过的格外的快,夏清辞都没有注意到沈意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每天宿舍教室两头跑,有闲着的时间都用来给谢病免讲题了。
谢病免也非常争气,把前几天的卷子都抽空认真写完了,也有好好的听他讲题,到了周测的时候,谢病免脱离了倒数第一,第一次考上四百多分,超了后排好几个吊车尾。
他之后几天才想起来,某天临睡前问身侧的谢病免。
“为什么生病手腕会疼。”
这几天谢病免也没有提,一直都觉得丢人,生病的时候对他又撒娇又粘人,还非常的无理取闹。
谢病免一提到生病的几天,想要岔开话题,对上夏清辞的视线,话音又顿住。
“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就这样,一做噩梦手腕就疼。”
夏清辞握着谢病免的手腕,看不出来什么,他问,“是哪里疼。”
“我妈带我检查过很多次了,没有事,医生说是心理问题,可能是噩梦影射。”
谢病免收回了手,指尖微动,“就是……很疼,但是没几天自己会好。”
“不用担心,我没事。”谢病免用唇角碰了碰他的脸,漆黑的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随口说,“可能我上辈子是因为你殉情死的,这辈子伤带进骨子里……一做噩梦梦见了就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