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有些怕秦冬霖不顾一切冲到主城里面闹。
三家的关系一旦破裂,妖族的局势也会因此改变,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能冲动用事。
宋湫十是个麻烦鬼,很长一段时间,伍斐看到她就想掉头跑,但最后又总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帮她摆平了无数回的麻烦。秦冬霖,他,还有她亲哥宋昀诃,黑锅都不知帮她背了多少个。
她是三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大人们都因此格外疼爱一些。
从小到大,他们三个听得最多的就是“湫十是妹妹,你们都要让着些,护着些”这样的话。
宋昀诃作为亲兄长,做这些理所应当,义不容辞。
他和秦冬霖就有些冤枉了。
直到有一天,大人们对秦冬霖的嘱咐突然变了层意思,称呼上从妹妹变成了未来的道侣,更不能亏待,就差明说要把她供起来烧柱香才好。
所以这么多年过来,每当伍斐被秦冬霖的臭脾气气得受不住的时候,一想想湫十,便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摊上这么一个活祖宗,谁的脾气能好呢。
一阵清风过,外面的竹林传出沙沙的摩擦声。
秦冬霖敛目,长而凌厉的眉往下微不可见压了压,声音里没见吐露什么情绪,直截了当地告知:“母亲,我要去一趟主城。”
阮芫看着一向极有主见,不需要自己操心的独子,点了点对面的石凳,缓声道:“不着急去,你先坐下,母亲有话同你说。”
这就是两家大人要插手的意思。
院子里,一张不大不小的石凳,三个人占了不同方位的位置,在坐下来,彼此相视的那一刹那,有片刻难言的沉默。
“你们从东海一路赶过来,那些该听的流言,都听到了吧?”阮芫说起这个事,也唯有苦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