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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懒得跟她斗嘴,才要甩开那只手,就见她手指一根根缩紧,缠在他的腕骨上,力道不重,菟丝花一样。

他手才动一下,湫十就很低地咳了一声。

她的脸很小,巴掌大,肤色雪白,像是久未见天光的病人,眉一蹙,眼一垂,便是泪盈于睫的样子。

从小到大,这副样子,秦冬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

每一次,不是在做完错事之后胡搅蛮缠搪塞了事,就是磨着他去收拾烂摊子撑腰。

她最喜欢顶着这副三步一喘,五步掉一滴眼泪的模样,干些上天下海,鸡飞狗跳的事,并且乐此不疲,屡试不爽。

“我才从密室出来。”湫十的声音有些低:“乐谱没参透,头疼。”

她修习的妖月琴谱跟别的秘术不一样,遭到反噬是在识海之内,头疼是家常便饭的事。

反正一做错事就疼,而且演技逼真,秦冬霖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

秦冬霖手腕稍动一下,她便咳一声,并且丝毫不心虚。

他的动作一僵,一顿,如此几次之后,他的眼皮抑制不住的,隐忍地跳了两下。

第9章 糊弄

如瀚海一样的剑气撕裂了虚空,将一方苍穹染织成银水一样的亮色。方圆数十里,惊鹊声声,鸟飞兽散。

半空中,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三人气氛有些微妙。

秦冬霖看了眼缠在自己手腕上,像玉一样剔透的五根手指,睡凤眼低垂,声线里的不耐之意浓得简直刺耳:“一炷香的时间,说。”

这话湫十听过的次数,没有上千,也得有上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