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恒和云玄同时眯了眯眼,圭坉也感受到了某种压力,讪讪地抚了抚鼻梁,没有再说一些过激的话。
湫十行至莫软软身边,看着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上显而易见的红眼圈,两条柳叶似的细眉往上提了提,就在莫软软以为她会出口嘲讽的时候,湫十却给她递了条干净的帕子,同时别过了眼:“整天哭哭啼啼的。”
“能不能有点出息。”
莫软软盯着那条帕子盯了有几眼,而后恶狠狠地拽了过去,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咬着牙道:“他害骆瀛反噬,我就该打死他!”
秦冬霖站着,恍若未闻般,目光只在圭坉身上停留了两瞬。
圭坉挪了挪身,恶声恶气地问:“看我做什么?他们的鬼话你也信?”
秦冬霖视线落在圭坉方才给湫十展现伤口时卷上去的袖子上,终于开了口:“把袖子放下去。”
第21章 蹊跷
夜阑人静,如水的月色温柔地将整座驿站笼罩,轻纱薄雾一般滢滢润润,安抚着每一个安睡的生灵。
驿站内,灯火齐明,天族和邺都的人各坐一边,泾渭分明,势如水火,宋昀诃坐在中间,眉心蹙着,眼前的热茶一口没动。
说实话,在场坐着的,不论关系好不好,都可以称得上是自幼接触的熟人。
这群人肆意妄为惯了,走到哪都是享有特权的主,闹起来谁也不知道“让步”一词如何写。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小辈间的纷争,宋呈殊等人并不插手,小打小闹由他们自己解决,闹得大了就是一棍子打死,谁也别说什么,全部回去跪祠堂反省。
因而这种事,怎么处理都棘手。
宋昀诃头疼得厉害。
“骆瀛呢?现在怎么样了?”湫十问。
莫长恒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冬霖,哑着声音回:“适才长老暂时将他体内的灵力压回去了,现在在密室疗伤,情况不太好,险些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