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软软也说得坚定:“我听见了。”
这一下,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身份使然,圭坉和莫软软都没必要说谎,比这更过分的事他们不是没干过,干过的事都认,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自降身份,但没干过的事,就算是两家的大人来了,提着他们跪祠堂跪到死,也都不会松口半个字。
湫十知道宋昀诃为什么头疼了。
她道:“骆瀛当时处于失控之中,醒来后多半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骆瀛失控在主城伤人是事实。”湫十看向天族嫡系太子莫长恒:“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这些天把骆瀛看紧一点,实在不行就带回天族疗伤,别还没进鹿原秘境,天族就将人都得罪干净了。”
除却大量涌进去的年轻散修、各界各族的小门小派,现在驿站里住着的,都是有能力跟他们争一争的势力。他们来主城贺个寿,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雷劈,主作俑方还迟迟不现身给个说法,心里本就藏着怨气,若是再来一次,等进了鹿原秘境,长达三年的苦修历练,天族少不得要遇到一些小小的乱子。
宋昀诃起身,行至圭坉身边,道:“起来,送你回去。”说完,他侧首,看向一边的从侍,吩咐:“天字房还有两瓶纯露,去拿下来。”
圭坉也知道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他站起身,临走前还呵的一声,阴恻恻地看了眼坐着的莫长恒和云玄:“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
莫长恒几乎是下意识就皱了眉。
六界之中,若是说谁最难缠,非邺都的人莫属,他们玩的东西都很古怪,出其不意,效果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圭坉更是各种高手,什么都有所涉猎,越稀奇古怪、越恶心人的东西,他就越喜欢。
像莫长恒、云玄、宋昀诃等人,在对战中,看到他就头大。
他一走,邺都坐着几位男女也跟着离开了,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天族的人。
“手伸出来。”湫十看着有点狼狈的莫软软,视线在她藏在袖子里隐隐若现的灼伤血痕上扫了一圈,没什么好气地道:“免得又有人乱嚼舌根,说我主城待客不周。”
莫软软情绪格外低沉,她垂着头,过了好久,才慢慢把自己肉乎乎的手伸出来。
湫十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一道狰狞的撕裂血口出现在眼前,红色的血肉被烤出焦黑色,因为上面蕴含的强大雷系灵力,无法依靠自身修复里完全清除干净,而莫软软也一直没有心思处理伤口,所以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