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湫十不清楚,但莫软软在天族,绝对不是被作为皇太女培养的,她也没有那种雄心壮志,但既然她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么她的兄长莫长恒呢?去哪了?
骆瀛在新皇加冕的太央宫中,显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跪了,后面那些老臣和长老团才跟着跪下的,既然拥有了如此大的权势,他居然会将莫软软拱手让给程翌?
为什么?
还有骆瀛那只断了的手,他们修天族法的,在被人以一种极端的秘法重伤之后,断肢无法再生,除非日后能修到灵主境,否则这辈子都只能顶着一只断臂示人。
但问题是,天族势大,六界彼此有制衡,那些年长的老者不会对年轻一辈下手,而同龄人中,能把骆瀛逼到那种境地的——
秦冬霖都不一定行。
三人一起进了程翌的房间。房间不大不小,该有的都有,屋里点着香,驱散了些药味,程翌靠着软枕半坐着,床头的小几上摆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他听着动静,下意识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哪怕病弱成这样,才捡回一条命,他给人的感觉也还是如君子般光风霁月,清隽温润,干净得不像话。
很容易就让人生出好感来。
特别是对女孩子,这样的容貌尤其有优势。
程翌的笑容在察觉到另一人的存在时,微不可见的凝滞了一下。
秦冬霖给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他站在房间里,明明一字未说,却像是一柄锐利逼人的剑,一棵生于悬崖绝壁间的松柏,特别是他似笑非笑望过来时,眉目轻挑,隐有嘲意,那张属于九尾银狐一族无可挑剔的面容,仍再一次给人极强的震慑。
“程翌公子,身体可好些了?”湫十现在都不敢过分靠近他,半个身体藏在秦冬霖身后,客气地问。
程翌笑着颔首,低低地咳了两声之后,轻声道:“多谢湫十姑娘送来的九转丹,已经好多了。”
他的话音落下,湫十敏锐地察觉到秦冬霖的呼吸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