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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倒是一切都好好地摆着,桌椅和茶杯茶盏都没被祸害过,她人在床榻上躺着,整个人被一张薄被蒙着,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不知道她这是突然置的哪门子气。

秦冬霖倚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团,半晌,连名带姓地喊:“宋湫十。”

隔了一会,她才闷闷地回了个不甚走心的嗯字。

“闹什么脾气?”秦冬霖伸手扯了扯那床薄被,声音透着沁人的凉意:“出来说。”

湫十将被子掀开,露出一张小小的脸,经过她这么一顿折腾,脸上倒是有了些血色,她闷声闷气地道:“没闹脾气。”

这又是设结界又是将自己蒙住的,说只是无缘无故心血来潮,估计她自己都不信。

“说实话。”秦冬霖睡凤眼低垂,沉静的视线极有压迫感,湫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又看见那些东西了?”秦冬霖沉默了一会,问。

湫十也没想着能瞒过他,揉着鼻尖点了点头,慢慢地道:“这次没上次那么清楚,只是一些接不起来的片段。我看到我去山上找你了,你没见我,最后是哥哥出来见我的。”

“他站得离我很远,说我太令人寒心了。”

“他还让我快走,不要再来了。”

湫十现在想想宋昀诃当时看她的眼神,都觉得血液逆流,手脚冰凉。

宋昀诃有多疼她,从小到大,说拿眼珠子护着也不为过,她甚至想象不出,到底她做出了怎样的事,才会让他露出那样悲戚的、冷漠的眼神。

狭小的房间里,少女说一句,顿一句,声音小小的,且有越落越低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