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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的人行在最前列,秦冬霖、宋昀诃、伍斐等人紧跟其后。

湫十手中抱着琵琶,警惕地望着过道两边深邃的浓得化不开的黑。他们从低处行往高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某一个,长风呼啸的鬼哭狼嚎声蓦的从耳边抽离,扑面的荒沙也不再劈头盖脸地扫到眼里、身上,他们好似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黑暗,死一样的寂静。

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光的世界,这里没有时间的流动,也没有声音的响动。

湫十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喊了一声秦冬霖,但脱口而出的声音像是被寸寸吞噬了一样,根本都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

她拉了拉秦冬霖的袖子。

秦冬霖望过来的时候,眼眸沉黑,里面沉着的情绪分明,湫十只看一样,便懂了他的意思。

他也发现了不对。

湫十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带着令人熨帖的温度,她侧首一看,宋昀诃向来温润和气地面容染上了凝重,望着她的眼神很是担忧。

湫十冲他笑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前头的小道。

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鹿原中州的地域,开始真正踏入秘境之中,只是还未彻底到达目的地。

但既然已经到了秘境,便是处处危险,需时时提着心神,半点不让人放松。

湫十手指往虚空中轻轻一点,蜻蜓点水一样,一股无形的波动便随之荡开。一把样式小巧,漂亮别致的琵琶出现在她的怀中,被她虚虚地揽着。

一轮弯月似的灵光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将宋昀诃、伍叡等人笼罩保护在内。

秦冬霖望着这一幕,微不可见地提了提眉骨。

世人皆说湫十活得肆意,依靠的是主城小公主的身份。她有一个好出身,有一个疼爱她的兄长,还有一个身为流岐山少君,将年轻一辈压得黯淡无光的未婚夫。

很少有人能撇开这些外在,真正站在一个公正的角度去看她。她古灵精怪,爱憎分明,就算不依赖着一个令人羡慕的出身,也照样能过得随心所欲,因为她自身便是六界年轻一辈中排名第一的乐修,是为数不多以女子之身冲上六界战力榜前五十的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