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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光羽桥之后,他们眼前便是一阵白雾,在这期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过木梯的状态,耳边是大海的起此彼伏浪潮拍打的声响,他们自身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秦冬霖都感觉宋湫十是拽着他衣袖的。

那股浅浅的力道,直到他们落在一座古城的院子里,终于能开口说话的时候,都还是在的。

五百个人乱哄哄地挤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疼。宋昀诃和伍斐逐一清点人数去了,秦冬霖不知被谁挤了一下,拽着袖口的那股力道便终于散了,他侧首,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唯独没有见到宋湫十。

起先,他以为她跟着宋昀诃到后面清点主城的人数去了。

直到片刻后,宋昀诃回来,对他点了点头,道:“主城的人都在。”

一边,流夏和长廷也对着秦冬霖禀报道:“少君,流岐山的人也齐了。”

等他们说完,宋昀诃往秦冬霖身后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随口一问:“还以为小十跟着你能老实点,这是又跑到后面凑数去了?”

秦冬霖蓦的抬眸,问:“她没跟着你?”

宋昀诃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猛然回头,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没有在人群中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话都来不及跟秦冬霖说,大步朝前,从队伍的前沿走到了末尾。

秦冬霖罕见的有些沉不住气,他跟宋昀诃做出了相似的举动,流岐山的队伍被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若是宋湫十在,他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她。

这几乎已经是万年岁月里形成的一种本能。

可她不在。

怎么找都不在。

静默一息后,秦冬霖取下了腰间的留音玉。

流岐山政务繁多,他作为少君,忙起来的时候比宋昀诃还忙,长廷和流夏,还有其他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几乎天天都有事要找他禀报。湫十作为留音玉中的一员,联系他的时候,经常挤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