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
其实她都知道。
宋昀诃失笑,他整了整衣裳,从蒲团上站起身,道:“我是好说话,舍不得对你发火,三言两语就被你糊弄得晕头转向,秦冬霖可没我这么容易忽悠。”
湫十原本还算明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盘着腿,想起方才在外面秦冬霖那个冷淡的事不关己的态度,再想想他那冷得掉冰碴子的话语,有些苦恼地捂了一下脸,语调委屈,又像是憋着一股气。
“我好生气啊。”她仰着头看宋昀诃,道:“他居然说不管我。”
她似是不可置信般,青葱一样的指尖指了指外面,又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泄了气似的重复了一遍:“他说不管我!”
这个活宝样!
宋昀诃没绷住,忍不住笑了一下,收起了原本想吓唬吓唬她的心思。
“你还生气呢。”他道:“你看看你把秦冬霖气成什么样了。”
“你和我们走散这几日,我们进了一场幻境,从幻境出来后,他的剑意受心绪的影响有些不稳定。之后从天族那得知你的消息,他带着妖族的队伍跑了好几个城,眼都没阖过,马不停蹄跑来寻你了,就怕你出事。”
宋昀诃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们都担心你,你倒好,哪里危险往哪钻,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真让哥哥们担心。”
湫十低声道:“那我明明有跟伍斐一样的实力,可以朝前冲为队伍,为自己争取,若是跟孩童一样躲在庇护之下,我这万年苦修,又有什么意义呢。”
末了,她还不忘加一句:“而且就算这样,他也不能不管我!”
反正横说竖说,就是不能不管她。
若说前面还算是有理有据,后头紧跟着的这句,话语里的骄横劲就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