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过筑基期修为的黑影,能有能力将这么大一片海域搅合成那种骇人的样子吗?
湫十心中隐隐有猜测,所以不愿在皎月宗里过多停留。
殊卫将神识散发出去,与其中两道强横的气息对撞之后,又面色无常地收回,道:“那些东西,迟早会被荡尽,但与尔等无关。”
又是一句答非所问,闪烁其词。
跟在这些人身边,要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痛苦事。
殊卫摆明了不想说,湫十也不敢再接着追问,她索性不去想这些事,专心致志等着邺都的队伍出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以圭坉为首的三百多人悄无声息地撤出皎月宗,哪怕从头闯到里过一回,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依旧保持着警惕,密切关注周围的动向,大多人手里都拿着符咒,确实是被那些诡异又难缠的黑雾吓到了。
好在一路并无变故发生,他们走得十分顺利。
眼看着他们已经到了山门口,那块挂着“皎月宗”三个字的牌匾不知道怎么,突然掉了下来,很快就落到山门前的石阶上,恰恰在圭坉的脚下。
诡异的是,那个“月”字,经过这么一摔,像是触发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机关,从木缝间殷殷淌出黑色的血丝来。
圭坉望着这一幕,目光一凝,当机立断朝后方做了个绕边的手势。
这种来历不明又危险莫名的东西,他们既不敢当无事发生一样踩上去,也没那个胆量重新给它挂上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没看见,绕开前行。
后面的队伍有条不紊地行过那七十几层阶梯,脚步声一重接一重,眼看着就要彻底离开那座山门。
湫十是最早发现不对的。
覆盖在她手掌上的海水,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变黑,并且飞快扩散出去,十米,百米,最后像渔网一样严严实实覆盖了整片海域,那条消失了的海水分界线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湫十反应迅速,立刻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但很快发现,那片黑色瀚海的目标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