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闹起脾气来跟小孩子似的,让人恼也不是,疼也不是。
宋昀诃可能对她这一招束手无策,但秦冬霖太清楚她是个怎样的性子了。
诚然,她若是真的伤重,可能还藏着掖着不想让他们担心,而越是没什么事,她就越要夸张到天上去,破了块皮都恨不得将手举到他眼前哼哼唧唧半天,要么让他陪着出去玩,要么就想出别的稀奇古怪的招数闹他。
她就是个需要人哄着、捧着的。
从前是,现在也是,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变本加厉。
秦冬霖长指抵着眉骨,道:“你跟邺都的队伍在一起?”
他听出了圭坉的声音。
“没有。”湫十想也没想地否认,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实在没有说服力,落在秦冬霖的耳朵里,与默认无异。
“别乱跑,跟在圭坉身边。”他言简意赅。
湫十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等她切断留音玉,面色惨白如纸的圭坉扯了下嘴角,问:“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什么时候你在秦冬霖面前能这么硬气了?”
湫十将留音玉挂回腰间,眼也不抬地回:“这次是他得罪我了。”
“而且,我什么时候在秦冬霖面前不硬气了?”湫十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团了血的帕子,道:“我才救了你,你小心些说话。”
圭坉忍了忍,没忍住“嗤”的笑了一声,他望着深蓝色的海底世界,视线在珊瑚群和鱼群中一览无余,“下回再有人说你和莫软软是同一类人,我头一个反驳回去,你可比莫软软有意思多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圭坉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若说前面湫十带着那头老虎进藏宝阁帮他们祛除那些烦人的东西是歪打正着,另有目的,那之后他们遇险,她明知不敌还前来帮忙,就是天大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