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识到自己被宋湫十刻意冷落这么几天,秦冬霖不是没有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一遍遍回想,他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能让心大无比,且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湫十直接无视他。
整整六日。
明明分开之前,他们之间的相处也算十分愉快和融洽,她走的时候,被九尾狐的魅惑闪得眼里都是星星。
直至湫十说这句话之前,秦冬霖都还是没想明白。
听完之后,他沉默了半晌,瘦削的指尖用力地碾了下眉心,问:“宋湫十,这几日你跟我闹,就是因为这个?”
湫十闻言,坐不住了,“什么叫就因为这个?”
“我知道流夏在你手下做事,我从来也没插手过流岐山的内政,但我和她同时带队出来,这是本来定好的,你突然换人,将她留在主队中,让别人怎么想?”
湫十这个人,堂而皇之唬人的时候,一板一眼,有理有据,明明是自己不好受,她偏不这么说,将一切因果推到“别人”头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说罢,她看了秦冬霖一眼,道:“你别说没有,那日留音玉里,我都听见她声音了。”
这不是留下不留下的问题,湫十压根不在意是自己单独带队出来还是留在主队伍,对她来说,单独带队出来还好些,琴灵和殊卫的存在也不容易被发现,但问题是,秦冬霖不能特意指定留个女子在身边。
她的声音很好听,落在秦冬霖耳里,又现出些欲盖弥彰的哭笑不得来。
“是有。”秦冬霖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开脱,他颔首,语调由最开始的冷然转而带着星星点点哑意的散漫。
湫十的嘴顿时撅得可以挂油瓶。
那张统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被“我不开心”四个字密密麻麻挤满了。
“十一日前,你带着队伍一路向北,主队朝南而行,恰与流夏队伍同路。”秦冬霖微顿,音色清冷:“你我说话那日,我才令她带着手下队伍,前往望鱼城,画出地形图之后再赶往海角楼。”
他逻辑缜密,记性好得出奇,三言两语般将当日发生的事明明白白铺开摊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