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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湫十”这三个字一出,他当时的动作便已然滞了下。

说是伍斐强拉着他去的,可这句话里的水分有多少,大抵只有秦冬霖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是临时布置,帐内陈设简单,一张大的专门堆放古籍和地形图的八仙桌,临到里间,再放着一张小些的长桌,配着一把黑色的冷清的座椅,桌面简单,寻常笔墨,再有一块砚台,一块纸镇。

一眼扫过去,能将东西毫无遮挡地收入眼底,简单干净,冷冷清清,一如秦冬霖此人。

此时此刻,四目对视,湫十先开了口。

她眨了下眼,一本正经地道:“你忙你的,我不吵你。”

诚然,这样善解人意的话语,从宋湫十的嘴里说出来,话还是那个话,却俨然变了种意味。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秦冬霖沉默半晌,看着那张如早春桃花瓣一样的小脸,决定给她找些事做。

他点了点正对着帐子出口的长桌,声线凝着:“正好,你对神语也有些研究,那边堆着的,是镜城另外十三州的地形图,我看过一遍,与遗迹图没多大相似,但怕有漏网之鱼,你再翻一遍。”

“你都看过一遍了,我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啊。”湫十往堆得老高的桌面上扫了一眼,明显兴致缺缺,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端着一张小凳子,背对他坐着,凳子小,她人也小,孩子似的。

秦冬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视线慢悠悠地落到了摆在桌面上的地形图上,神情凝重起来。

这是剑冢的地形图。

先前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尚未来得及用神识探过。

但镜城十五州,已经排除了十三州,遗迹不是在海角楼,就是在剑冢,婆娑期间从沉睡中醒来过一次,看了看遗迹图,提了一下剑冢的位置。

他将神识沉入其间,再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湫十那双漂亮的,琉璃一样的眼,视线再往下扫,原本还空空荡荡的桌面上,现在堆满了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