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涑日和琴灵都跟着她,他担心的显然不是安全问题。
湫十没再提剑冢的事,而是有些担忧地去看他脸色,问:“你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没人惹他,他不会有这样大的火气。
秦冬霖鸦羽一样的长睫上下动了动,像是很快地阖了下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清明如霜雪,他望向宋昀诃和伍斐等人,道:“这件事,你们商量。”
说完,大步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
湫十不明所以,青葱似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问一边站着的宋昀诃:“我惹他了?”
问完,她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伸手往上提了提长长的裙摆,小跑着追了出去。
宋昀诃的脸色顿时精彩至极,心中百味杂陈。
湫十跟在秦冬霖身后,连着诶了好几声,脚步突然一停,问:“你要去哪里?”
秦冬霖没有回答她,但她还是很快知道了答案。
他的步伐稳稳落在其中一顶天族营帐前,白色的扣碗状,外面也照常设置了一层结界,看着平平无奇,倒是隔壁紧挨着它的营帐,湫十记得,里面住着云玄。
湫十以为他是来找云玄算什么账,可并不是。
几乎是在秦冬霖脚步停下来的那一刹那,他以一种令人看不清的速度拔剑,出剑,一道锋利仿若能疯狂撕裂人神魂的剑意朝着那座白色的营帐重重落下,带着抹杀一切的意志。
湫十微楞,而后飞快跑过去。
秦冬霖的剑意太过可怕,秋水剑落下,用的还是以惊天破坏力闻名的破灭剑意,很快,隔壁帐子里的几人出来,陆陆续续还有闻声而至的人在营帐周边探头探脑。
秦冬霖冷眼看着在剑意下四分五裂的结界和营帐,冷冷巡视一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他踏步进去,在那张化为无数块木板的床榻边,找到了一团缠在一起的红线,颜色格外艳丽,似血般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