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冬霖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亲了?”
诚然,从小到大,宋湫十听他用这种语气问过她许多回话,问她又惹了谁,问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顶着这张清贵出尘的脸,问出这样一句话。
她不吭声。
秦冬霖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她趴在他肩头,小兽一样,两具身、躯交缠,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一声接一声,是他再如何挥汗如雨练剑时也没有的紊乱。
一个连亲都算不上的亲昵接触,竟能将他逼到这种程度。
他垂下眼,想,宋湫十和他,到底谁才是那只九尾狐。
须臾,秦冬霖的手掌落到怀中之人纤细的腰、身上,她像是被那样滚热的温度烫到了,近乎本能地往后撤了下,却在下一刻,又被他不着痕迹地禁锢着拽回来。
她的骨架小,体态偏瘦,他的动作顺着脊背往上挪,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这种时候,男人骨子里的强硬便毫不保留地体现出来,根本不容人退缩半分。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磨人。
手掌落在她细腻的后颈处时,秦冬霖不着痕迹地侧了下首,将在他肩头嗑着的脑袋露出来。
他想看看她此时的眼睛。
是同样的悸动,还是含糊一片的懵懂。
他的手落在那片流水一样的青丝上,紧接着,鬼使神差般的,他伸手,触了触她露在外面的小半只耳朵。
滚热的温度。
倏而,秦冬霖很轻地笑了一下,低低的气音化为了水,无声流淌在琉璃灯盏的暖光下,蜿蜒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