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淞远薄唇微动,声线浅淡,宋昀诃等人听闻,哗啦啦退开一大片。
淞远眼睑微垂,面容清隽,他从容行至浅滩边,伸手拨了拨那一丛丛开了花似的芦苇,而后蹲下身,将手掌垂入沁凉的湖水中,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道:“皎皎。”
皎皎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她闭上眼,纤长的食指轻轻点在半空中,朱唇微启,音色空灵,如从天边响起:“冰封。”
随着她这一指落下,原本漾清的湖水结上了冰,踩着的地面成了霜白的银色,和风在顷刻之间变脸,天穹中浅淡的蓝像是点开了一颗墨,重重地化开了。
涑日上前,不动声色守在了湫十身边。
半晌,淞远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回,垂眸用干净的雪色帕子将指缝间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做完这些,他迎着那么多双眼睛,开口道:“湖底有一座墓,金丹期修为可入内一试。”
队伍中,修为入了金丹期的屈指可数,天族四个,妖族这边,加上湫十,也才三个,还有一个秦冬霖入了小空间赶不回来。
皎皎拉着淞远在一边悄悄咬耳朵:“你感应清楚没有,什么墓啊,谁的墓可以埋在剑冢底下啊?”
淞远:“应当是你阿兄专为后人准备的机缘,他的气息太引人注目,放在别的地方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便干脆放在剑冢之内。也亏这里有无双剑道镇压,当初又设下那样多的禁制阵法,这墓才得以保存至今。”
皎皎诧异:“我阿兄的钱财宝贝不都是由我阿嫂管着的么,怎么他还有私库?”
闻言,淞远伸手揉了下眼窝的位置,又含着笑揉了揉她的发,道:“皎皎,这话你别在君主面前提及,不然又要被发配着去干苦差事了。”
“我就是趁着阿兄不在时说一说。”
“我说的也是实话,阿兄每次都恼羞成怒,专逮着我罚。”她嘀咕。
她拍了拍他的手掌,一下子跳得老远:“你别拍我,等下又将我拍回原身了。”
没等他说话,皎皎便又噌的一下,松鼠一样蹦到湫十身边去了。
湫十正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