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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他早晚会将宋湫十接上天宫。

而在此之前,她得被长久地囚起来。

他舍弃了她,又不肯放手,让她回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看到这里,整座密室黑了下去,星冕抬起头,眼里细细密密布着猩红的血色,他看着妖月嘲讽似的神色,黑色的眼珠无神转动了几下,身子像山一样轰然倒下。

他一只膝盖重重落地,支撑不住身体重量一样,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一声声问自己。

——这就是他求的来世?

——这就是他所期望的两情相悦?

当真如黄粱一梦,笑话一场。

妖月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破碎支离的身体,嘴角动了动:“别再问凭什么这样的蠢话,就凭你自私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以为你骨子里有多深情,会如何珍重她爱护她,可事实上,你费尽心力从君主身边偷走她一世,也只是让她到你身边受了一场苦,历了一场劫。”

“你嘴上说对她好,其实所行之事,每一件都是为了你自己。”妖月话说得狠,“你告诉我,宋玲珑哪一点对不起你?是当初不应该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还是不该教你修道,让你能有今日的本事?”

当初,宋玲珑会放权给他,也是因为他有一身的实力,又有那样的童年经历。她以为,人人从黑暗中起来,见了光明,就会如她一样,想着尽可能地弯腰,凿开地底下腐烂的臭泥,让自己成为一颗炽热的太阳,驱散那些见不得人的黑暗。

殊不知有人见了光,眼里就只有光,所言所行,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能将那道光占为己有。

“这不是真的。”良久,星冕艰难出声,他死死地盯着妖月,声音嘶哑:“你为什么没跟着她,你没跟在她身边。”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妖月显然也受到了那段记忆的刺激,有些绷不住地骂了一句脏话,她道:“妖月琴根本认不了主。”

上一世的记忆,她脑海中完全是空白的,婆娑都知道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自己被撇开了,她那些或点头之交的同僚,亦或者交情莫逆的旧友们,在大难来临之前,都守在了故土上,唯她一人远走,数万万年的时光,漂泊在外面,在不同的地方,睡了一觉又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