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僚撞了下他的肩胛,说话比他理智许多:“君主和帝后自有决断,我们照做就是了。”
那人摩挲着下巴,着调的模样不过才维持了一瞬,便又道:“从前的四洲被君主劈开,如今我等醒来,也是时候将失地收回。说不定君主的用意就在于此。”
“不知当年落后贫瘠的四洲如今是什么样子,里面的人识不识趣,中州才醒,若是即刻便掀战争,只怕也有点难以承受。”还有人已经在认真思考如何收复失地,以及攻打四洲的可行性。
淞远看着这一幕,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口里的君主已经下定决心撂挑子不干了,不知道会是怎样情形。
一番哭天喊地,在所难免。
秦冬霖和湫十从木屋里一前一后奔出来,循着那缕微弱至极的气息追过去,却只看到了湖边成群成群的人——他们还在商议登天的对策。
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赶来剑冢。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事,所有人都为其心动。
乌压压的人群中,湫十微微眯着眼,一眼就看到了才从湖底爬出来,看上去颇有些狼狈的天族三小仙王,一直在岸上等着的莫软软赶忙上前,将手中捧着的疗伤丹药递给他们,又指了指天上说了几句什么。
莫长恒脸色煞白,如遭重击,眉宇间纠结着的全是沉甸甸的痛意。云玄和骆瀛受了点小伤,一个肩部洇着深色的血团,一个腰间被短戟戳出个血肉模糊的洞,都是外伤,脸色虽然也不怎么好看,可不至于像莫长恒那样虚弱。
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异常。
湫十看了几眼,皱着眉,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你察觉到了吗?往哪边去了?”她问身边站着的男人。
“也是你看的那个方向。”秦冬霖扯了下嘴角,似乎觉得好笑,声音轻得令人不寒而栗:“他身上,有世界树的叶片。”
湫十咬了咬牙。
世界树由诸天生灵汇聚而成,全身都是宝,本体叶片除了有精纯的灵力可供休养,还有一种不为常人所知的作用——遮蔽气息。将世界树的叶片带在身上,十年之内,在叶片灵力自然散干净之前,任何人,包括世界树树灵本身,都无法察觉持有者具体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