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跟他说想当君主。
“理由。”秦冬霖言简意赅开口,只吐出了两个字。
“这要什么理由,主城公主当久了,想换女君试试,不行吗?”她肩头耸了两下,眼里全是亮晶晶的碎光,末了,还要强撑着虚张声势,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又不比你差。”
秦冬霖默然不语,眼神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看透。
湫十懒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跟逗那只叫“小二”的蠢虎似的,嗓音清脆,甜滋滋地嚷着:“你弯腰。”
秦冬霖与她对视半晌,想起此前小妖怪那声“郎君”,这挺得笔直的腰,再怎么刚正不阿,也不知不觉地弯了小半截。
湫十微微踮脚,亲了亲他冷白似霜的颈侧,低声道:“哥哥,我去走天道。”
鲛鱼一族,天生的好嗓音,宋湫十的声音本很好听,此时刻意温存,声音绵柔,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小的音节都是甜的,撒娇似的哼求。
要不说,宋湫十在他这,想得逞一回,便能得逞一回,从没有落败的时候。
一个存心纵着,一个刻意勾着。
秦冬霖看着眼前的人,芙蓉似的脸,眼中的浓墨一点点四散开。
湫十见他手背上漫出的细细黛色,弯着眼得意地笑,她见面上绷得无动于衷,不动声色的样子,又小鸟似的啄了啄他干脆利落的下巴,一声声问:“好不好?”
她花瓣似的唇温热,他的体温却偏低,常年清清冷冷,玉石般的温度,她亲一下,便转移阵地,眼神最终落到他形状优美的唇上。
秦冬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霜雪之色隐有决堤之势。
湫十亲了亲他的唇,眼里雾气氤氲,水蒙蒙的一片,她低低落落地哼:“让我去,好不好?”
再好听不过的字眼,落在秦冬霖耳里,实在跟私狱里的严刑逼供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