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
说罢,他将剑尖上的线团抖落下去,迎着空旷的长风,红线洋洋洒洒落下,远远看上去,像下了一场从天而降的血雨。
察觉到天空中的异样,锁链顿时收紧,漾出一阵一阵的雷弧。
凄厉的痛呼和惨嚎声此起彼伏。
树灵看着他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将那团红线分几次抖下去,有些无语地撇了下嘴角。
“对了。”秦冬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幼稚,他懒洋洋地开口,看向树灵:“过段时间,我和宋小十成婚,你来不来?”
世界树活了这么久,看过的人,走过的路不知多少,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识过,可这被邀请参加婚宴,确实是人生头一次。
老头明显愣了一下,胡子一翘一翘的,满脸疑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往今来,有邀请世界树见证爱情的例子吗?这得是多大的脸面,多大的排场啊。
秦冬霖看向世界树,良久,狭长的眉往下压了一下,不疾不徐地跟它商量:“那这样,走天道的事,等我成了亲回来再提?”
他一副悠哉悠哉,慢条斯理的样子。
树灵气得跳脚,它压着声,忍不住提醒:“走天道的事,我们提前商量好的。”
秦冬霖看着它,懒懒散散地嗯了一声,但那副神情,世界树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道早点走晚点走,有什么区别。
树灵想骂人。
挤破了头要当这个君主的不知道有多少,随便点一点,全是胆识过人的少年天骄,偏偏他秦冬霖,君主之位捧到他手里,他还推三阻四,各种讲条件不想接。
就没见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