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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胆子大,脑子也灵活,端着酒盏起身时,还笑着撞了下那个敬酒被拒的同僚,大声道:“你这样不行,得说些君主喜欢听的。”

中正十二司作为帝王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这些人平时都正儿八经的,少有这样肆意闹腾的时候。因而淞远见此情形,也只是看着,并不阻拦。

秦冬霖也似被挑起了兴趣似的,抬眼看明显喝多了的游云。

“君主,这一杯,敬您与帝后两世情缘,伉俪情深。”游云一鼓作气道。

这一下,淞远也挑了下眉,脊背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身边端坐如松的男子,眼神里带着揶揄的笑,仿佛在问,这酒,喝还是不喝。

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秦冬霖沉默半晌,而后似是认命般举起酒盏,微微晃动了下,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一字未发,无声,却似有声。

而这头一个人开口,说了话,后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什么话都开口往外说,闹到最后,就连早生贵子这样的话都有人抢着说。

那些词语,一个比一个好听,秦冬霖从善如流的纵着眼前这些人敬酒,几乎是来者不拒。

最后还是淞远看不下去,出声道:“行了,君主才走了天道,明日还得回四洲处理正事,今日便到这里吧。”

醉成酒鬼的众人搀扶着散去。

秦冬霖重重地碾了下隐隐作痛的眉心,少顷,起身,慢悠悠地跟在淞远身后转去隔壁屋子接人。

淞远好笑地看着他,道:“他们拿出的酒可都不是什么米酒果酒,后劲大得很,你不想喝,不喝便罢,怎么还跟着他们一起闹了后半场。”

末了,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这么好说话,可不是你的性格。”

秦冬霖拍了下他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没有说什么。

走在清晨的风里,秦冬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