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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蛊凶险,早就被列为禁物,这种蛊十分难寻,举世罕见,而且具有非常大的约束性,并不是说蛊虫在谁手里,那个人就可以对任何自己看不惯的人下死手。它最令人毛骨悚人的一点是,它只会在至亲血脉中起到作用。

只有蛊虫无害的一头落在莫长恒身上,至毒的一头落到天帝身上才可能成功。

研制出死蛊的人,用此一招,眼也不眨,兵不血刃的毒杀了包括自己父母亲在内的五人,他们死后,他也没有独活,平静赴死,唯一留下的,只有几颗尚不成熟的死蛊。

纵观全局,其实程翌的诡计一旦成功,对莫长恒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他拼着跟程翌鱼死网破,也要站出来提醒天帝那杯酒不能碰。

他不想失去自己的父亲。

在站出来之前,他就应该想到了自己之后将要面临的讥笑,嘲讽,唾骂,他所拥有的一切光鲜亮丽的地位和荣耀将被毫不留情的收回。

这其中区区绕绕的关联因果,湫十能想到,天帝也能想到。

可一向自诩名门望族,正道之首的天族,容不下一个堕魔的太子,他身为天帝,无法出这个头。

天帝拢在衣袖下的手掌缓缓握了握,他面沉如水,从座椅上抽身,朝上拱了拱手,声音说不出的沧桑:“但听君主、帝后吩咐。”

但凡秦冬霖和湫十说一句准,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若说不,天族内部说不准还要对他们不满,什么好没捞着,还可能得到一堆背后的闲言碎语。

若是往常,湫十压根不会去管这样的事。中州时,各族各世家内部立储废储,上一道折子,秦冬霖和她扫过一眼,只会大笔一挥写一个“准”,不会细问诸多内情。

但……

湫十微微侧首,看了眼秦冬霖,被他摁着的小指几乎不受控制地动了下。

“六界初立,人妖天鬼佛魔排名本不分先后,后来魔族臭名昭著,在位者接连丧失心智,被杀戮控制,造成天地大动荡,后来各族各界围剿,才将事态平息,魔族偏居一隅,安分度日。”说到这,湫十目光在天族一众长老的脸上掠过,才接着说了后半句:“可魔修是被天道允准的存在,莫长恒受人控制,也知不能行此事,可见心智如常,心中并无杀戮之意,若凭此废黜太子,我以为不妥。”

说罢,她偏了下头,问:“君主以为如何?”